内容摘要:从咿呀学语到齿落舌钝,母语会陪伴我们的一生。每年的2月21日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设定的“国际母语日”, 2020年的主题是“语言无国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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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新网2月21日电 (李弘宇)从咿呀学语到齿落舌钝,母语会陪伴我们的一生。每年的2月21日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设定的“国际母语日”,2020年的主题是“语言无国界”。
对很多人而言,母语承载着族群历史、风俗习惯和文化,象征着族群身份认同,是游子他乡远归所感受到的那抹暖意,是“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移家南渡久,童稚解方言”……也更是我们表达思想和感情、沟通你我、联系世界的工具。
你知道这个节日的由来吗?
“用一个人能听懂的语言同他讲话,能触动的是他的大脑,用一个人的母语同他讲话,你触动的是他的心灵”。南非前总统曼德拉曾以此表示,语言是一个民族必要的特质和基础。
1999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提出倡议,从2000年起,将每年的2月21日定为“国际母语日”,目标是向全球宣传保护语言的重要性、促进母语传播,避免地球上大部分的语言消失。
国际母语日被定为2月21日,与南亚国家孟加拉国的一段历史有着密切的关联。
联合国网站资料显示,1952年,孟加拉国还是巴基斯坦的一部分。那年的2月21日,达卡大学的学生和其他活动家抗议政府宣布乌尔都语为唯一的官方语言。4年后,抗议最终使孟加拉语获得了官方语言的地位。
1999年,孟加拉国成功游说教科文组织,创建了国际母语日,并在2008年得到了联合国大会的正式批准。
每两个星期就有一门语言消失
文言文、古诗词背诵,阅读理解、作文写作……很多人回想起学生时代的语文课,可能都忍不住头皮发麻。
但我们能继续传承数千年的语言、文字,形成或婉转优美或铿锵有力的不同腔调,分支成南北各异的独特方言,已经比许多人幸运多了。
联合国2019年估算的数据称,世界上约6000种语言中,至少有43%濒临灭绝。在教育系统和公共领域中占重要地位的语言,实际上只有几百种;数字领域中使用的语言,更是不到100种。
据称,每两个星期就有一门语言消失,并带走与之关联的整个文化和知识遗产。而随着越来越多的语言从世界消失,语言多样性也越来越受到威胁。在全球范围内,有40%的人口无法用自己从小所说或所了解的语言接受学校教育。
失去语言,就仿佛失去了灵魂
澳大利亚因生物多样性而闻名于世,但对以色列语言教授扎克曼来说,这个国家还有另一个吸引人的地方,那就是语言。
据英国广播公司(BBC)报道,在欧洲殖民者到来之前,澳大利亚曾是世界上语言最多样的地区之一,拥有大约250种不同的语言。但到2019年,只剩13种还没被列为“高度濒危”语言。
2004年,扎克曼初次来到澳大利亚。他很快将复兴原住民语言和文化作为自己的研究领域,并把目光聚焦在一种因最后一名使用者去世,而从1960年“消失”的名为巴恩加拉语的当地语言上。
当扎克曼向巴恩加拉社区伸出援手,提出要帮助他们恢复语言和文化时,村民的反应令他惊讶,“这一刻我们已经等了50年了。”
一本由路德教会传教士舒尔曼于1844年编写的词典,成为了扎克曼研究的起点。在扎克曼的帮助和指导下,巴恩加拉吸收了这本字典中所储存的知识,并收集了能记住巴恩加拉语的老一辈说过的话。
在人们的努力下,现代巴恩加拉语诞生了。它最大限度地接近原始的巴恩加拉语,让这种消亡的语言重现生机。虽然现代语言不可避免地会和过去的形式有差异,但对扎克曼而言,这不成问题,因为这“融合催生了新的语言形式。”
扎克曼说,复兴语言不仅仅是为了交流。他认为这与“文化、文化自主、智力主权、精神、幸福和灵魂”有关,“一个人失去语言就仿佛失去了灵魂。复兴一门语言意味着复兴它的发音、词汇、语素和音素。整个宇宙都苏醒过来了。”
保护母语 保护文化多样性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干事奥德蕾·阿祖莱说,“母语让不同的使用者心心相印,在共同的背景下充分发展,从而成为社会包容、创新和想象的源泉,也是文化多样性的载体和建设和平的工具。”
中国是一个多民族、多语言、多文种的国家,为了促进全社会保护母语,传承中华文化,中国从 2006 年起开始举办“国际母语日”纪念活动,并于2015年启动中国语言资源保护工程,推广和规范使用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科学保护各民族语言文字。
近年来,中国在保护少数民族语言文字方面做了大量工作,如使用各少数民族语言文字开设各学科专业、开通少数民族语言知识产权服务平台等,通过保护少数民族语言使其所承载的文化得到尊重并得以流传。
此外,世界上许多国家或地区也都通过各自的方式保护自己的语言。比如法国通过限制外来语言在正式场合的使用,来扞卫母语权威;英国的威尔士通过立法保障威尔士语合法性,鼓励人们在使用英语的同时也使用威尔士语……
对很多人来说,母语是昔日回忆、内心归属感所在,是文化传承、文明密码所在。母语为我们解答了“我是谁”、“我从哪儿来”、“我要到哪儿去”的人生哲学问题。正如俄罗斯鄂温克诗人阿利泰特•涅姆图什金所说的那样,“如果我忘记我的母语,和我的同胞唱的歌,我的眼睛和耳朵还有什么用?我的嘴巴还有什么用?”